常奉忱 李玉芹:照顾孤女13载 不是亲人胜亲人
丁店生是不幸的,但又是幸运的。1996年,还尚在襁褓之中的她,就被亲生父母遗弃,当地一位好心的老奶奶丁满有,看到孩子可怜,便将其领回家抚养。丁满有待她就如自己的亲孙女一般,百般疼爱。可是,在小店生长到6岁的时候,丁满有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,生怕哪一天撒手人寰,小店生无人照料。在外地工作的丁满有的女儿刘同德得知了母亲的心事后,她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身影,那就是她的大学同学常奉忱。谦逊、善良、热心肠、有责任感,是所有老师和同学对他的评价。再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。刘同德找到了常奉忱告诉了他来意后,常奉忱只说了一句话,去见见吧。
常奉忱清楚的记得,2002年的一天,当他第一次看见小店生的时候,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,孩子突然扑将到自己怀里,那一刻,他的心都快融化了。“我跟这孩子有缘,我愿意当她的爸爸!”当天,常奉沈就决定,要扶养小店生长大成人。
抚养小店生对于常奉忱,谈何容易。他的家位于安徽省的西北边陲的临泉县。当时,他的工作是英语教师,而妻子因小时候患眼疾,家里穷没钱医治导致眼睛弱视,看东西都是模糊一片,没有劳动能力,平日只在家做些简单的农活,还有两个孩子在上学,全家人的收入全部来自常奉忱一个人,经济压力之大可想而知。怎么将只有6岁的小店生照顾好,是当时令常奉忱最发愁的事情。出于能够最大程度上为小店生考虑,夫妻俩决定将小店生放在石台抚养。善解人意的妻子李玉芹看着丈夫愁出了白发,心疼地说,“让我去石台照顾孩子吧,你安心在临泉上班。”
为了能够长期照顾好小店生,自己都需要人照顾的李玉芹将户口迁到了石台,而这也就意味着她放弃了原先家里的所有田地,同时也远离了她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,熟悉的人,熟悉的生活方式,来到陌生的石台,重新开始新的生活。2002年的一天,李玉芹收拾了几件衣服,走进了丁店生的家。这位普通的农家妇女在50多岁的时候,又如很多年轻的妈妈一样,开始悉心照料一个几岁娃娃的饮食起居。
再苦再累不能委屈孩子,李玉芹心里面一直默默念叨着这句话。为了满足小店生生长发育的需要,虽然经济上很窘迫,李玉芹却总是想方设法地给孩子加强营养,变着花样地做好吃的;小店生的身体不是很好,有时夜晚发高烧,李玉芹只能凭着自己的羸弱的身体一人将她背到医院;逢年过节,李玉芹都会饱含深情地为小店生准备漂亮的花衣裳,而自己穿了十几年的衣服却都不舍得丢弃。
2008年,小店生去县城上初中,由于路途遥远,只能住校。家中经常只留下李玉芹一人,也许身体上的辛劳尚且可以承受,但是精神上的折磨给她带来了巨大痛苦。李玉芹不识字,远离故土,语言不通,习惯不同,心里经常感到孤独凄凉,在农村的夜晚,感觉尤甚。最终,李玉芹患上了精神分裂症。
那是一段最艰难的日子,为了给妻子看病,常奉忱带着她跑遍了合肥、武汉、南京的各大医院,花费了大量积蓄,还要将她送回老家治疗一个月,然后再送回石台。与此同时,常奉忱要教授3个高考班的英语课程以及担任1个班级的班主任,工作压力也很大。在这期间,儿女们给了常奉忱很大的支持,大家都轮流来照顾小店生。最终,李玉芹的病情被控制住,但至今并未痊愈,仍需天天吃药,随时观察。
沉重的负担经常压得常奉忱透不过气来,渐渐地,自己也患上了抑郁症。
写诗和书法一直是常奉忱的兴趣爱好,这位1978年的高考本科生只能靠这样的方式来抒发自己的情感。“一株枝杈枯干的老枣树,在冬夜的寒风中呜咽着。一身的冻雨喀吧作响,像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妇。颤颤巍巍,凝目远眺,只想看看孙儿蹒跚的脚步,——春天来了么?”在一个寂静的深夜,他写下这样的诗句。男儿有泪不轻弹,谈到妻子患病的事情,常奉忱已经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,几度落泪,他说,这些年,妻子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累,叫过一声苦。
苦过后,生活会更美。2011年,常奉忱从一所私立学校退休,于是他也搬到了石台,终于结束了夫妻两地分居的生活,李玉芹的病情也逐渐好转。
由于是合同工,所以常奉忱只有微薄的退休工资。如今,子女们都已经工作,经济上面的压力缓解了一些。“最苦的日子都已经过去了,现在生活只会越来越好。无论怎样,我都要继续供小妹读完大学,直到她可以独立生活,这是我最大的心愿。”现在,丁店生已经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,今年刚刚考取了一所本科院校。现在,夫妻二人又在为下一步的学费做打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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